杨箫瑟紫苏

紫苏

文/杨箫瑟

傍晚天将雨,下班步行归来,见一菜农急急兜售摊前菜。里面居然有一把紫苏叶,吸引了我这酷爱野菜野趣的人。问价,一元。便宜得让我不好意思买,他却很乐意卖。我付款时,旁边等他回家的同伴诧异地望着我说:紫苏也有人买?我笑答:“知道乡间多,但我爱吃这口,可以用它烧鱼呀!”我看那卖菜的人笑眯眯的,我也笑眯眯的。他感觉白赚了一元钱,我却因为找回久违的情结。对一种植物有特殊的感觉,是因为它会让我想起某个人或某段经历。其实,紫苏我家楼顶就种的有。春天里,文友送给我种子,撒在种菜栏里,精心呵护,却不发芽。这东西,本来蛮好养的,老家房前屋后随处可见。也许我太用心了,天天浇水看护,反而不肯长。春天快过去的时候,便在野外拔了几株,移植到楼顶。还好,都活了。不过,没像野地里那么欢实,原本可以长成树状,现在娇生惯养,退化成草的模样。紫苏本来就是草,属于一岁一枯荣的植物。它是药草,也是做菜的作料。小时候,我家周围常见,长得紫莹莹的,高高大大的。奶奶从不用它做菜,只有一个用处。每逢三伏天晒酱,奶奶便会喊我的乳名:霞娃子吔,去地里摘紫苏叶。这活我愿干,会蹦蹦跳跳地去,因为菜地里可捉蚂蚱,还有顶着黄花水凌凌的黄瓜可吃,也能顺手摘几个西红柿啖嘴。再说紫苏的气味本来就不恶,那独特的味道为我所喜。我摘回紫苏,便完成了使命。至于奶奶晒酱,为何要用紫苏,我也不知,我只知道,紫苏还有一个用处,便是染指甲。那时,家门前种了很多指甲花。它学名凤仙,很雅致,但儿时的我并不知什么蔡锷与小凤仙千古知音的韵事,也不觉得这种很贱的花叫凤仙有啥好。指甲花就是指甲花,它是可以砸碎掺上明矾,用紫苏叶包着染指甲的。但我的指甲从来没染红过,因为我性急。用这种方法染指甲需要几天几夜,这是我的堂姐教给我的。可我按捺不住,时不时要把紫苏叶打开,看看红没红。时候没到,自然是没红。如今,我远离开满指甲花的老宅,教我染指甲的堂姐去年也因白血病过世,楼顶的紫苏便永远失去染指甲的用场。偶尔,我也会用指甲油涂抹得十指艳艳,只是弥漫化学味而无紫苏的香气。多年之后,我终于明白,奶奶为啥做酱要用紫苏的秘密,原来它是上等调料。江南人做鱼虾,紫苏是离不了的。王跃文说,紫笋烧鲫鱼是南方的名菜,紫笋其实就是紫苏,有去腥解腻之效。汪曾祺也说,紫苏又名苏叶,可以裹面炸着吃。想必味是美的,只是我没吃过。我常揪楼上的紫苏叶做鱼,味道独特,有一股野里野气的味道,甚合吾意。野人吃野菜,怪人尝怪味,是也!紫苏其实是一味好中药呀!可惜了,常被我们浪费了。紫苏的功效在于袪风寒、暖脾胃。若是风寒感冒或脾胃不适,用姜片紫苏煮汤,喝下那是极好的。传说华佗见一群年轻人打赌吃螃蟹,料定他们会胃痛,因为螃蟹是大寒之物,便去山野釆一种紫色的植物,归来这群人果真腹痛难忍。华佗煮汤给他们服用,胃即舒也。这就是紫苏的妙用。好了,懒得掉书袋,毕竟我不是中医。对于我,紫苏是菜不是药,是药,也是专冶乡愁的。看到紫苏,我便会想起老家屋后那高高低低散发独特香气的植物,想起唤我乳名为全家操持一日三餐的奶奶,想起夏天黄昏掐指甲花和紫苏叶包指甲花样年华的堂姐。如今,她们已故去。楼顶的紫苏依旧紫莹莹的,凝结着我紫紫的乡愁,蓝莹莹的梦。作者简介:

杨箫瑟,上世纪70年代初出生于山花幽明的竹溪,90年代初起开始发表作品,有数百篇诗歌随笔散见报刊。生性散淡,爱花成癖,惜草如春,品茗修身养性,饮酒挥洒激情,听古琴以养心,读诗词寻雅韵,沉浸入古典情结不愿自拔,喜欢无拘无束地行走山野,平生无所求,愿修得琴心剑胆、兰心蕙质。不求闻达,不为名显,写作只是养心的手段之一,心灵充盈才能流淌美妙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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