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叔又来放毒了。
管不住手和嘴的,可以把这条留到明天中午边吃饭边看。
高能预警完毕,上菜!
今天这部美食片,里头好吃的,就两种。
一种是最顶级的寿司,鱼肉和米饭完美结合,放到碟上,生鱼片泛着光泽,还在缓缓下沉;
另一种是最顶级的天妇罗,外衣炸得酥脆,最里层的虾肉还保持着生嫩鲜甜。
字幕来源
猪猪字幕组说简单吧,的确,就是小小的饭团和普通的油炸食品;说不简单吧,这两样小玩意,到了两个“匠人”手里,就是艺术品。
片中时时刻刻要拿寿司和天妇罗对比,原因也很简单,它要拍的,是美食之外,两位匠人之间的“对决”。
这两位,都不是凡人。
“捏饭团”的那个,是因为一部纪录片《寿司之神》被全世界食客熟知的寿司之神,小野二郎。
“做炸货”的那个,是《晓松奇谈》里拜访过的天妇罗之神,早乙女哲哉。
这是一场,两个“神”之间的对决——
和食双神:最后的约定
和食ふたりの神様最後の約束这两个站在日本美食界顶端男人的对决,也好理解——厨师嘛,比的就是手艺。
三十年来,两个人每周固定时间,穿得规规矩矩到对方的店里吃东西。
早乙女的固定席位在小野正对面,小野的固定席位,在早乙女的侧面。
这两个位子,恰好能看见对方料理时的一切。
每次对方大驾光临,另一人都会拿出自己的毕生绝学。
早乙女到寿司店,不需要点单,小野会为他做耗尽60年功力开发的“江户前之终极20贯”(寿司论贯)。从当季的白身鱼,到金枪鱼赤身、中腹、大腹三连发,再到八爪鱼等等。
小野去天妇罗店里也是,只要坐定,早乙女也会拿出自己最得意的一套天妇罗,从鲜虾、鳗鱼,到独步天下的紫苏叶包海胆天妇罗。
这种仪式感就像两个绝世剑客,划好门道、立好规矩,剑,才会出鞘。
不信你看他们去对方店里时,双方弟子的那副恭敬里头,隐约还透着一股如临大敌,这哪还是餐馆,说是道场我都信。
但是吧,他们的对决,又不止在“吃”。
两个人品尝对方精心烹制的料理时,一语不发。甚至前后有那么十年之久,两人每周都见两次,却从未有过任何交流。
“备战”时那么正式,真到了对决,偏偏又变得云淡风轻,就像是在午夜街头吃野馄饨摊。一个人做好,另一个接过,品尝。
动作默契连贯,一气呵成。
还没等肉叔这种看客回过味来呢,两人的对决,就已经结束了……
再恭恭敬敬送对方出门。
哈?这就比完了?
关于吃,肉叔特别信的一句话是:厨艺到了一定境界,各个都是哲学家。
你看记录片《主厨的餐桌》里来自全世界各地的厨师,什么样的人,就做出什么样的菜,食物是他们与世界对话的方式。
小野二郎和早乙女哲哉也是。
到了他们的境界,评定输赢的,早就不是对味蕾的冲击,而是思想,贯彻在料理中的禅意。
别误以为这场禅意的对决里没有输赢。
比如这次,赢了的就是小野二郎。
但肉叔揣度,小野之所以笑,不是赢了对手的得意,而是完成一场巅峰对决后,直抒胸臆的畅快。
因为这种对决,已经成了两位大师职业生涯中不可或缺的精神需求。
三十年前两人的初次见面,缘于小野听说有个天妇罗后辈职人崛起,于是跑去那家店,见到了早乙女。
外行吃热闹,内行吃门道。早乙女一出手,做了一道海鳗天妇罗,小野就知道他有没有。
海鳗这种食材,不管怎么处理,都无法彻底清除海鳗体内独有的一种腥臭味。
偏偏腥臭的海鳗到了早乙女手中,裹上特制的面糊,丢进特定温度的热油里,特定的时长之后,长筷一抖取出来,不仅腥臭味烟消云散不留片缕,而且还极大地提炼了海鳗的浓香。
这种做法前所未有。
别看寿司和天妇罗,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料理方式,但全世界所有的顶级料理,精神内核都是一致的:提炼食材本身特有的风味。
早乙女哲哉之后也拜访了小野二郎的寿司店。
好吃,这在他意料之中,但意料之外的是,每次来拜访,小野的同一道寿司都有细微不同,每次都在进步。
比如店里招牌的醋渍小鳍鱼,早乙女每次去都发现,手法和调味每次都在进步。
每次都改良了一点,直到把鱼本身的劲道,最大程度地提炼出来。
双方之前都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可以把这种食材的特点,提炼到如此程度。
不约而同的是,双方随后同时想到:他可以做到,我呢?
高手对决,在意的不是输赢,而是我还能不能更进一步。
所以你看,肉叔没替寿司之神胡吹吧?小野的笑,肯定不是因为赢了早乙女一着,只能是为自己的料理更进了一步而笑。
顶尖高手能够封神,大概都因为有一个水平相当的人步步紧逼,他们看似对手,实则是最深的知己。
从那时起,两人开始频繁光顾对方的店铺,拿出自己最自信的作品给对方品尝。有时,小野二郎领先一步,有时则是早乙女哲哉。
没想到这场对决,一比就是三十年。
人有至心精进,求道不止。这才是两位极道高手的秘诀。
回头再看两人,别看早已在料理界封神,但脱下厨师袍,就是两个凡人——甚至有相同的恶趣味。
早乙女哲哉闲暇爱逛风俗店……而且一看就是熟客……
小野二郎嘛,用早乙女的话来说:那个家伙,是个闷色鬼。(下面这动图肉叔反复看了十遍才看清楚,老头手腕一抖,就把人家姑娘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了)
你看,他俩就是普通人。甚至更早封神的小野,最初的天赋只能算中下游。
小野二郎26岁才开始学做寿司,而且天赋差到从学徒开始,就得付出别人双倍的努力。几十年修行下来,至少捏了万个寿司。
另一边的早乙女哲哉稍微好点。5岁早早入行,天赋虽然得到了普遍认可,但比他有天赋的天妇罗师傅,多了去了。他能封神,靠的是日复一日终年不休地面对一口油锅修行。
修行,拼到最后,大道至简,就一个“勤”字。
日本前江户料理三神,寿司之神和天妇罗之神,统统出身草莽,天赋也不见得多牛(三神只有“鳗鱼之神”金本兼次郎,是名店传人出身)。他们的成功,靠的只有恒心+野心。
三十年的互相刺激进步之后,两人早都不复当年的年富力强。即便是年纪小的中年人早乙女哲哉都70岁了,而小野二郎已经90岁高龄。
现在的小野二郎,心脏上还装着起搏器,每到阴天下雨,心脏会不舒服,医生建议他白天就不要工作了。
即便如此,他晚上在寿司店工作时,还是坚持这一行的传统:店里只有客人可以坐,寿司师傅,哪怕是寿司界神祇一般的存在,也必须站着为客人服务。
早乙女哲哉呢,他挚柄厨刀行走案板江湖,一生都以追赶上小野为目标,他还想对决到00岁。
在两个耄耋老人身上,肉叔看到的,是更胜绝大多数年轻人的努力和执着。
几十年如一日,坐枯禅一样地守着一张寿司台、一口天妇罗油锅的恒心;拼了命也想让自己的厨艺更进一步的野心。
不管是三年还是五年
二郎一直不放弃料理的创新
而早乙女也一直试图追上二郎的脚步
说回到那句话:厨艺到了一定境界,各个都是哲学家。
小野二郎和早乙女哲哉封神的哲理,朴素到人人都可做到,却又高深到非常人可为。
用《寿司之神》中小野二郎的一段话来说,就是:
一旦你决定好职业
你必须全心投入工作之中,你必须热爱自己的工作
千万不要有怨言,你必须穷尽一生磨练技能
这就是成功的秘诀,也是让人家敬重的关键
最后,老规矩,想看的,后台回复片名或“和食双神”肉叔送上汁源。